出版时间:1997-1出版社:三秦出版社作者:蔡东藩页数:319书名:元史通俗演义
《中国历朝通俗演义》上起秦始皇,下至1920年,共写了2166年的历史,包括《前汉通俗演义》、《后汉通俗演义》、《两晋通俗演义》、《南北史通俗演义》、《唐史通俗演义》、《五代史通俗演义》、《宋史通俗演义》、《元史通俗演义》、《明史通俗演义》、《清史通俗演义》、《民国通俗演义》共11部、1040回,约600万字。这部用章回小说体裁形式写的小说不像《三国演义》那样创造了一系列艺术形象的文学作品,而是史实力求确凿的通俗历史书,是一部观念先进、文笔优美,足以充分反映历史真实的新的中国历代通俗演义。
第一回感白光孀姝成孕劫红颜异儿得妻第二回拥众称尊创始立国班师奏凯复庆生男第三回女丈夫执旗招叛众小英雄逃难遇救星第四回迫失马幸遇良朋喜乘龙送归佳偶第五回合浦还珠三军奏凯穹庐返幕各族投诚第六回帖木真独胜诸部札木合复兴联军第七回报旧恨重遇丽姝复前仇迭逢美妇第八回四杰赴援以德报怨一夫拚命用少胜多第九回责汪罕潜师劫寨杀脱里恃力兴兵第十回忽纳山孱主亡身斡难河雄酋称帝第十一回西夏主献女乞和蒙古军入关耀武第十二回拔中都分兵南略立继嗣定议西征第十三回回酋投荒窜死孤岛雄师追寇穷极遐方第十四回见角端西域班师破钦察归途丧将第十五回灭西夏庸主覆宗遭大丧新君嗣统第十六回将帅迭亡乞盟城下后妃被劫失守都中第十七回南北夹攻完颜赤族东西遣将蒙古张威第十八回阿鲁思全境被兵欧罗巴东方受敌第十九回姑妇临朝生暗衅弟兄佐命立奇功第二十回勤南略赍志告终据大位改元颁敕第二十一回守襄阳力屈五年覆压山功成一统第二十二回渔色徇财计臣致乱表忠流血信国成仁第二十三回征日本全军尽没讨安南两次无功第二十四回海都汗连兵构衅乃颜王败走遭擒第二十五回明黜陟权好伏法慎战守老将骄兵第二十六回皇孙北返灵玺呈祥母后西巡台臣匿奏第二十七回得良将北方靖寇信贪臣南报丧师第二十八回蛮酋成擒妖妇骈戮藩王入觐牝后通谋第二十九回诛奸慝怀宁嗣位耽酒色嬖幸盈朝第三十回承兄位诛逐奸邪重儒臣规行科举第三十一回上弹章劾佞无功信恰言立储背约第三十二回争位弄兵藩王两败挟私报怨善类一空第三十三回隆孝养迭呈册定泄逆谋立正典刑第三十四回满恶贯奸相伏冥诛进良言直臣邀主眷第三十五回集党羽显行弑逆扈銮跸横肆奸淫第三十六回正刑戮众恶骈诛纵奸盗百官抗议第三十七回众大臣联衔入奏老平章嫉俗辞官第三十八回信佛法反促寿征迎藩王入承大统第三十九回大明殿称尊颁敕太平王杀敌建功第四十回入长城北军败溃援大都爵帅驰归第四十一回例刺沙奉宝出降泰定后别州安置第四十二回四女酬庸同时厘降二使劝进克日登基第四十三回中逆谋途次暴崩得御宝驰回御极第四十四回怀妒谋毒死故后立储君惊遇冤魂第四十五回平全滇诸将班师避大内皇儿寄养第四十六回得新怀旧人面重逢纳后为妃天伦志异第四十七回正官方廷臣会议遵顾命皇侄承宗第四十八回迎嗣皇权相怀疑遭冥谴太师病逝第四十九回履尊择配后族蒙恩犯阙称兵豪宗覆祀第五十回辱谏官特权停科举尊太后变例晋徽称第五十一回妨功害能淫威震主竭忠报国大义灭亲第五十二回逐太后兼及孤儿用贤相并征名士第五十三回宠女侍僭加后服闻母教才罢弹章第五十四回治黄河石人开眼聚红巾群盗扬镳第五十五回失军心河上弃师逐盗魁徐州告捷第五十六回番僧授术天子宣淫嬖幸擅权丞相受祸第五十七回朱元璋濠南起义董搏霄河北捐躯第五十八回扫强虏志决身歼弑故主行凶逞暴第五十九回阻内禅左相得罪入大都逆臣伏诛第六十回群寇荡平明祖即位顺帝出走元史告终
第五回合浦还珠三军奏凯穹庐返幕各族投诚 却说帖木真闻帐外有变,料是歹人到来,忙令母亲兄弟等,暂行趋避。仓猝不及备装,大家牵了马匹,跨鞍便逃。诃额仑也抱了女儿,上马急行。帖木真又命妻室孛儿帖,与进报的老妇同乘一车,拟奔上不儿罕山。谁知一出帐外,那边来的敌人,已似蜂攒蚁拥,辨不出有若干名。帖木真甚是惊慌,只护着老母弱妹,疾走登山,那妻室孛儿帖的车子,竟相离的很远了。(彷佛似刘先主之走长板坡。)孛儿帖正在张皇,已被敌人追到,喝声道:“车中有甚么人?”那老妇战兢兢的答道:“车内除我一人外,只有羊毛。”一敌人道:“羊毛也罢!”又有一人道:“兄弟们何不下马一看!”那人遂下了骑,把车门拉开,见里面坐着一个年轻妇人,已抖做一团。不由的笑着道:“好一团柔软的羊毛!”说朱毕,已将孛儿帖拖出,驼在背上,扬长去了。(帖木真的祖父,专掳人妻,不料他子孙的妻室,也遭人掳。) 那时帖木真尚未知妻室被掳,只挈了母亲兄弟,藏在深林里面,只听山前山后,呼喊的声接连不断。等到天色将昏,方敢探头出望。才一瞭着,见敌人正在斜刺里趋过。还幸他已背着,不为所见。但闻得喧嚷声道:“夺我诃额仑的仇恨,至今未忘!可恨帖木真那厮,窜伏山中,无从搜获。现在只孥住他的妻,也算泄我的一半忿恨!”说讫,下山去了。只可怜这帖木真,如鸟失侣,似兽失群。还要藏头匿脑,一声儿不敢反唇。 是晚在丛林中歇了一宿。次日,方令别勒古台在山前后探察。返报敌人已去,帖木真尚不敢出来。(正是惊弓之鸟。)接连住了三日,探得敌人果已去远,方才与母亲兄弟,整辔下山。到了山麓,椎着胸哭告山神道:“我家神灵庇护,得延性命,久后当时常祭祀,报你山神大德!就是我的子子孙孙,也应一般祭祀!”说着,已屈膝跪拜,拜了九次,跪了九次,又将马奶子洒奠了。 看官!,你道这敌人究是何人?听他的语意,便可晓得是蔑里吉部人。帖木真的母亲诃额仑,本是蔑里吉人也客赤列都妻,由也速该抢劫得来。此次特纠众报复,掳了孛儿帖去讫。 帖木真穷极无奈,只有去求克烈部长,救他妻室。当下与合撤儿、别勒古台两弟,倍道至克烈部。见了部长脱里,便哭拜道:“我的妻被蔑里吉人掳去了!”脱里道:“有这等事么?我助你去灭仇人,夺还你妻。你可奉了我命,去通知札木合兄弟。他在喀尔喀河上流,你去教他发兵二万,做你左臂;我这里也起二万军马,做你右臂。不怕蔑里吉不灭,你妻不还!” 帖木真叩谢而出,即语合撤儿道:“札木合也是我族的尊长,幼小时与我作伴过的,且他与汪罕邻好。此去乞救,想必肯来助我。”合撒儿道:“我愿去走一遭,哥哥不必去!”言毕挺身欲走。(好弟兄。)帖木真又语别勒古台道:“看来这番动众,不灭蔑里吉不休。我的好伙当博尔术,你可替我邀来,做个帮手!”别勒古台应命。临行时,帖木真示他路径,当即去讫。 帖木真走回家内候着。不两日,别勒古台与博尔术同来。帖木真正在接着,见合撤儿亦到,便向帖木真道:“札木合已允起兵,约汪罕兵及我等弟兄,在不儿罕山相会。”帖木真道:“照这般说,须要去通报汪罕。”合撤儿道:“我已去过了。汪罕大兵,也即日就道哩。”帖木真大喜道:“这么快!我有这般好弟兄,总算是天赐我的!倘得你嫂子重还,我夫妇当向你磕头。”(兄弟同心,不患不与。)合撤儿道:“哪有兄嫂拜弟叔的道理?这且休谈,我等快带了粮械,去会两部的大军。” 于是帖木真、合撤儿、别勒古台三人,整鞭前往,令博尔术为伴,到了不儿罕山下。停了一宿,但见风飘飘的旗影,密层层的军队,自北而来。忙上前欢迎,乃是札木合兄弟,率着大军,兼程而至。两下相见,很是欢洽。只汪罕兵马,尚未见到。过了一日,仍是杳然;又过一日,还是杳然。帖木真非常焦急。直至第三日午间,方有别部兵到来。札木合恐是敌军,饬军士整槊立着。那边过来的军士,也举着军械,步步相逼。及相距咫尺,才都认得是约会的兵士。札木合见了汪罕,便嚷道:“我与你约定日期,风雨无阻,你为何误限三日?”脱里道:“我稍有事情,因此逾限。”札木合道:“这个不依,咱们说过的话儿,如宣誓一般,你误期应即加罚!”脱里有些不悦起来。(纠集时已伏参商之意,隐为下文伏线。)还是帖木真从旁调停,才归和好。于是逐队迸发。 札木合道:“蔑里吉部共有三族,分居各地。住在布拉克地方的头目,叫作脱黑脱阿;住在斡儿寒河的头目,叫作歹亦儿兀孙;住在合刺只旷野的地方,叫作合阿台答儿马刺。我闻得脱黑脱啊,就是也客赤列都的阿哥。他为弟妇报怨,所以与帖木真为难。查布拉克卡伦(蒙古屯戍之所日卡伦。)就是这不儿罕山背后,我等不如越山过去,潜兵夜袭,乘他不备,掳他净尽,岂不是好计么!”帖木真欣然答道:“果然好计,我弟兄愿充头哨!”(实是夺妻性急。)札木合道:“很好!”帖木真弟兄,遂与博尔术控马登山,大众跟着。 不一日,尽到山后。削木为筏,过勤勒豁河,便至布拉克卡伦。乘夜突入,将帐内所有的大小男妇,尽行拿住。天明检视俘虏,并没有脱黑脱阿,连帖木真的妻室孛儿帖也不见下落。帖木真把俘虏唤来,挨次讯明。问到一老妇乃是脱黑脱阿的正妻,她答道:“夜间有打鱼捕兽的人,前来报知,说你等大军,已渡河过来,那时脱黑脱阿,忙至斡儿寒河,去看歹亦儿兀孙去了。我等逃避不及,所以被掠。”(可见札木合的计尚未尽善。)帖木真道:“我的妻子孛儿帖,你见过么?”老妇道:“孛儿帖便是你妻么?日前劫到此处,本为报也客赤列都的宿仇;因也客赤列都前已亡过,所以拟给他阿弟赤勒格儿为妻。”帖木真惊问道:“已成婚么?”(我亦要问。)老妇半晌道:“尚未。”(以含糊出之,耐人意味。)帖木真复道:“现在到那里去?”老妇道:“想与百姓们同走去了。” 帖木真匆匆上马,自寻孛儿帖。这边两部大军,先到斡儿寒河,去拿歹亦儿兀孙。谁知已与脱黑脱阿作伴逃走,只遗下子女牲畜,被两军抢得精光。转入合剌只地方,那合阿台答儿马剌,才闻着消息,思挈家属遁逃,不意被两军截住。凭他如何勇悍,也只好束手成擒。家族们更不必说,好似牵羊一般,一古脑儿由他牵出。两军欢跃回营,独帖木真未到。 且说帖木真上马加鞭,疾趋数里,沿途遇着难民逃奔,便留心探望,眼中只有那蓬头跣足的妇女,并没有这娇娇滴滴的妻室。他心里很是焦急,不知不觉的,行了多少路程,但见遍地苍凉,杳无人迹。不禁失声道:“我跑得太快,连难民统已落后了,此地荒僻得很,鬼物都找不出一个,那有我的娇妻,不如回去再寻!” 当下勒马便回。行到薛凉格河,又遇见难民若干,仍然没有妻儿形迹。他坐在马上,忍不住号哭道:“我的妻,你难道已死么?我的妻孛儿帖,你死得好苦!”随哭随叫,顿引出一个人来,上前扯住缰绳,俯视之,乃是一个白发皤皤的老妪。(总道是孛儿帖,谁知恰还未是,这是作者故作跌笔。)便道:“你做甚么?”老妪道:“小主人,你难道不认得我么?”帖木真拭目一看,方认得是与妻偕行的老媪。忙下骑问道:“我的妻尚在么?”老妪道:“方才是同逃出来的,为被军民一挤,竞离散了。”帖木真跌足道:“如此奈何!”老妪道:“总在这等地方。” 帖木真也不及上马,忙牵着缰随老妪同行。四处张望,见河边坐着一个妇人,临流啼哭。老妪遥指道:“他可是么?”帖木真闻言,舍了马,飞身似的走到河旁。果然坐着的妇人,是日夜记念的孛儿帖J便牵着她手道:“我的妻,你为我受苦了!” 孛儿帖见丈夫到来,心中无限欢喜,那眼中的珠泪,反较前流得越多了。(应有此状,亏他摹写。)帖木真也洒了几点英雄泪,便道:“快回去罢!”遂将孛儿帖扶起,循原路会着老妪。幸马儿由老妪牵着,未曾纵逸,当将孛儿帖挽上了马,自与老妪步行回寨。 这时候,合撤儿等已带部众数十名,前来寻兄,途次相遇,欢迎回来。脱里、札木合接着,统为庆贺。帖木真称谢不尽。是日大开筵宴,畅饮尽欢。夜间便把那掳来的妇女,除有姿色的,归与部酋受用,其余都分给两部头目,好做妻的做了妻,不好做妻的做了奴婢。(蔑里吉的妇女,不知是晦气,抑是运气?)只帖木真恰爱着一个五岁的小儿,名叫曲出,乃是蔑里吉部酋撇下的小儿子,面目皓秀,衣履鲜明,口齿亦颇伶俐。帖木真携着他道:“你给我做了养子罢!”曲出煞是聪明,便呼帖木真为爷,孛儿帖为娘,这也不在话下。 次日,札木合、脱里合议,把所得的牲畜器械等,作三股均分,帖木真应得一股。他恰嚷着道:“汪罕是父亲行,札木合是尊长行。你两人怜我穷苦,与兵报仇,所以蔑里吉部被我残毁,我的妻也得生还。两丈鸿恩,铭感无已,何敢再受此物!”札木合不从,定要给他。帖木真辞多受少,方无异言。于是拔寨起行,把合阿台以下的仇人,统行剪缚,带了回去。行至忽勒答合儿崖前,旷地甚多,就将大军扎住。札木合语帖木真道:“我与你从幼相交,会在这处,同击髀石为戏。(蒙俗多以髀石击兽。)我给你一块狍子髀石,你与我一个铜铸的髀石。现虽相隔多年,你我交情,应如前日!(回应帖木真前言。)我就在这处设下了营帐,你也去把母亲兄弟接来,彼此同住数年,岂不是好?”帖木真大喜,便令合撤儿兄弟,去接他母亲弟妹。惟汪罕部长脱里,告辞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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